第十壹集：同仇敵愾，第七回，月仙洞窟

　　話說孤竹若聽了二婢的說話，整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耳裏聞得二更鼓聲，仍是臥不安席，壹時許多問題在她腦中翻騰，壹時又想著那些男女情欲之事，越想越感愚濫荒淫，渾身燙熱，漸漸躁狂起來，伸手在身上胡亂撫摩壹會，仍不能止息，頓感有些寡廉鮮恥，渾沒操守，暗罵壹聲：“好端端的，恁地胡思亂想，到底是什麽壹回事？”
　　正要收攝心神，欲祛邪念，叵奈悠悠忽忽，又想起那個紀元維，當想到讓他抱在懷中，搭搭拈拈，挨挨擦擦，不禁又色情微動，猛覺壹驚：“怎地我又想起他來了！”
　　孤竹若幾番掙紮，總無法安寧，徐徐下了床榻，披上衣衫，獨自走出房間，打算到屋外看看月色，盼能消解壹下心中之火。
　　出得屋來，見得月影婆娑，滿天星鬥，四下靜悄悄壹片，只有夜鶯鳴叫，蟲聲唧唧，放眼望去，透過斑斑樹影，前面依稀是個大湖泊，煙水空蒙，說不出絢麗迷人。
　　孤竹若走上壹條彎曲小路，只見曲徑通幽，清風和美，信步行時，早不覺已來到湖邊，原來這條小徑，卻是通往湖邊的石灘，壹葉涼篷扁舟靠在湖邊，拴在水中的盤石上。距湖邊不遠處，仍見壹座六角亭，猛覺亭中坐得有人，看那背影，隱約是個男人，正在面朝大湖。心想都這麽晚了，沒想還有人在此月下賞湖。
　　欲要離開，忽見那人回過頭來，聽他“咦”了壹聲。
　　孤竹若打住腳步，壹見那人的臉容，心頭不由怦地壹跳，心裏只道：“怎會…怎會是他。”
　　那男人站起身來，揖道：“原來是孤竹宮主，夜已二更，還沒安寢嗎？”
　　此人並非是誰，正是臥雲水莊護法紀元維。
　　自從破廟壹役後，直到此刻，紀元維仍無法定下心來，總覺隱瞞著孤竹若，實非誌誠君子所為，但這種怪誕風流之事，若然直說，又感處境尷尬，實在難以開口，若然不說，又覺不安，正感困惑難決之際，猛地聽得身後有人接近，回頭見是孤竹若，亦微微感到愕然。
　　孤竹若看見紀元維，臉上壹熱，徐步走上前去，含笑道：“紀護法也好夜呀。”
　　接著嘆道：“發生這種事情，又怎能讓人好好入睡。”
　　紀元維長嘆壹聲，道：“實在對不起，若非因為本莊，那妖孽亦不會向宮主下手，紀某實感慚愧。”
　　孤竹若壹笑：“紀護法也無須自責。但說到那妖孽，確實叫人可恨，竟做出這種淫濫骯臟的事。”
　　說著在亭中的石凳子坐下。
　　紀元維微吃壹驚，心想莫非她已知道破廟中的事，當即問道：“莫非宮主已經知道？”
　　孤竹若緩緩點頭：“我已問過小暄和小宛，她們都說了。”
　　紀元維皺眉尋思：“破廟內便只有咱們二人，再沒有第三者，當時除了那個妖孽外，應該無人得知，倒奇怪了。”
　　遂問道：“她二人知道什麽？”
　　孤竹若道：“小暄和小宛是我的心腹，那妖女借用我身體作孽，二人自然依照她說話辦事，其中情形，又豈會不知。”
　　羅叉夜姬在天龍門所做的事，紀元維至今全不知情，剛才聽得“淫濫骯臟”四個子，自然便想到自己來，壹睨孤竹若的表情，卻不見有何異樣，暗忖：“我倆在破廟中如此胡混，她若知曉，豈能心無所動，莫非她在試探我。”
　　便道：“破廟的事，雖是形格勢禁，出於無奈，還請宮主宥恕冒瀆之罪。”
　　紀元維含糊其辭，故意說得不清不楚。這壹番道歉，不但沒有說破在破廟中的事，更讓孤竹若誤為因抱著她走路，心懷歉仄而謝罪。
　　但孤竹若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又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兒，見他話中捂捂蓋蓋，似有蹺敧，又想起羅叉夜姬是個柳聖花神，更感炫惑，不禁柳眉壹緊，隨即回復過來，臉上猶掛笑意，說道：“本宮有事想問紀護法。現下更深人靜，紀護法且先坐下來，免得讓外人聽去。”
　　孤男寡女於夜晚時獨處，已非恰當，如並坐把話，更有瓜田之嫌。紀元維雖覺不妥，卻又不便觸逆，略壹遲疑，無可奈何在她身旁坐下。
　　只見孤竹若側過頭來，美目流光，低聲說道：“堂堂壹個臥雲水莊的護法，說起話來，怎地如此嚚猾奸頑，偷東摸西的。”
　　紀元維聽見，心中壹驚，便知要糟。
　　孤竹若自細長於武林世家，不比平常人家的女子，對俗家禮教，向來就不如何重視。做女兒之時，其風流韻事已不計其數，執掌孤竹仙宮後，更是無日無天，嫁了孫熙後，依然不安其室，仍舊貪縱淫虐，誅求無厭。
　　現看見紀元維這張臉面，明著是心中有鬼，當下也不故作矜持，微微壹笑，直言問道：“妳我在破廟中的事，紀護法妳口中雖不說，但我卻心中有數，此刻妳亦無須隱瞞，就幹幹脆脆說出來吧。”
　　紀元維壹怔間，搖頭嘆了壹聲，便將當時破廟的情形說了，又道：“當時妳被妖物附身，原不是宮主自願，只怪紀某無能，把持不住，玷辱嬌娥！紀元維無話可說，甘願斂手待斃。”
　　孤竹若早已料到幾分，靜靜聽畢，臉上全無喜怒之色，壹聲不響，倏地站起身來，徐步走出六角亭。
　　紀元維又嘆了壹口氣，心中過意不去，只得呆呆坐著，目送她離去。
　　孤竹若剛走出兩步，戛然止步，忽見她身形壹晃，猶如夜燕騰空，飛掠樾間，轉瞬之間，人已落在湖邊的小舟上。
　　紀元維眼瞪瞪的望著，坐在石凳發呆，正不知其意。
　　陡聽得孤竹若說道：“『但得壹片橘皮吃，且莫忘了洞庭湖。』這句說話，想必紀護法應該明白，願意為本宮執篙嗎？”
　　洞庭湖盛產橘子，她這句說話最明白不過，意是指他吃了橘子，便要想起洞庭湖，不可忘本。
　　紀元維含笑站起，腳下壹點，從亭子飛身而出，落在拴著小舟的石頭上，壹抖手便將繩索解去，再躍到小舟上，提起橫在艄頭的竹篙，壹聲不吭，便往湖中心撐去。
　　孤竹若默默坐在舟子上，眼見夜湖溟蒙瀲灩，山澤晻靄，好壹片景色怡人的峰影湖光。
　　碧靄氤氳間，驟見不遠處有壹座小島，橫臥湖心，這個小島外形異常怪特，貌似大象的頭顱，有鼻又耳，壹根長鼻直深入湖中，中間形成壹個大洞門，孤竹若看得有趣，開聲問道：“這個小島外貌怪異得很，有名字嗎？”
　　紀元維頷首道：“名叫月仙窟。”
　　孤竹若怔了壹怔，回頭望向紀元維，微微壹笑：“我還道它叫作象鼻島，不然就是象頭島，或是叫象島，沒想此島竟有個如此漂亮的名字。”
　　紀元維道：“因為島內有個大窟洞，洞頂還有壹個大圓孔，每當十五日月圓之時，壹到亥時三刻，月亮剛好落在圓孔的正中央，故有此名。”
　　孤竹若笑道：“果有這種趣事，可以去看看嗎？”
　　紀元維道：“當然可以。宮主請擡頭看看，現下正是月掛中天，不用多久，就是亥時三刻，今天雖然是月初，但依然會看到月光。”
　　小舟緩緩往那象鼻旁的大洞門撐去，進入洞門，果見左首有壹個洞窟，洞口高出水面若有數尺。紀元維將小舟靠近石洞口，拴好舟繩，與孤竹若道：“宮主請。”
　　孤竹若縱身躍上，向洞內望去，果見洞頂有個三四丈寬的大圓孔，離地面約三丈余高，對正圓孔下面，卻有壹張白石大圓桌，繞著石桌，平均放著八張白石圓凳，淡淡的月光，正從圓孔斜斜透進山洞來，剛好映照在桌面上，在地上映出壹個圓圓的大光圈。
　　果然奇巧奧妙，教孤竹若看得嘖嘖稱奇，緩步走到石桌旁，玉指在石面上輕輕壹摸，頓感觸手涼絲絲的，微涼溜滑，卻沒有半點塵垢，隨覺紀元維已來到身後，回頭問道：“這裏似乎常有人來？”
　　紀元維壹面向洞壁走去，壹面說道：“臥雲水莊雖大，但遊憩消悶的地方卻不多，難得有這個好地方，自然不會捐棄。”
　　說話甫訖，火光搖動，紀元維已燃點上洞壁的火把，石洞立時照得亮堂堂壹片。
　　孤竹若微微壹笑：“沒想這個洞窟雖小，設備倒也周全。”
　　徐徐在石凳坐下，望向頭頂的圓洞，壹彎月兒已移到洞邊，當即笑道：“妳果然沒有騙我，月亮已經探出頭來。”
　　紀元維在孤竹若身旁坐下，順著她的目光，擡頭望望天上的月光，再往身旁的孤竹若望去，只見她螓首仰天，星眸流波，粉面微紅，溶溶月色下，更顯清麗絕俗，看著看著，不覺心身俱忘，如夢如醉。
　　就在紀元維瞧得出神之際，孤竹若忽地向他望來，二人目光壹接，紀元維猛覺自己失態，連忙移開目光。
　　孤竹若見著，嘴角綻出壹絲微笑，輕聲問道：“對了，臥雲水莊和天龍門到底有何過節，能與我說嗎？”
　　紀元維嘆道：“其實也沒什麽恩怨…”
　　當下便將鄂州刺史楊冒如何看上水莊，並同天龍門相互勾結，欲使詐奪莊，又如何嫁禍水莊，如何將二莊主擄去等，約略與她說了。
　　孤竹若道：“天龍門的名聲素來不壞，想不到華貫南竟是這樣的人。妳們水莊的事，本宮原不該插手，但現在卻惹到我頭上來，本宮就不能不管了。”
　　紀元維連忙道：“小小的壹個天龍門，只會弄些小把戲，諒他們也成不了氣候，臥雲水莊焉會放在眼內。承宮主高情厚意，紀某在此謝過，至於貴宮插手幫忙，實在不敢。”
　　孤竹若淡然壹笑：“外間不利貴莊的謠傳，本宮沒到這裏之前，其實早已聽說，只是眼見是實，耳聞是虛，本宮仍不十分相信，但既然能傳入我耳中，恐怕亦已傳到其它幫派了。沒錯，若論實力，天龍門自當然不是臥雲水莊的敵手，但紀護法可不要忘記，單以武力解決，縱使妳將天龍門鏟除，謠傳亦依然存在，反而讓外間人認為貴莊心虧，致會向天龍門埋手，這不是更糟嗎？”
　　紀元維何嘗不知道，若非顧慮這壹點，早就把天龍門滅了，但要孤竹仙宮出手幫忙，壹來尚方映雪未必就會答應，二來亦墮了水莊的名頭，便道：“宮主的好意，容紀某再三想想如何？”
　　孤竹若道：“紀護法不用多想了，孤竹仙宮在江湖上，雖不是什麽武林泰鬥，但多得武林道上的朋友愛戴，說出的話兒，至今仍有幾分力量。其實本宮已有了個計較，妳我無須使用武力，亦可將天龍門除掉，還能壹起抹殺貴莊的所有謠傳，這不是更好嗎？”
　　紀元維不由為之動容，問道：“宮主的辦法是？”
　　孤竹若搖頭壹笑：“目前本宮還有些許問題要思慮，暫不便與妳說，待本宮壹切想通後，自會先和貴莊主和紀護法商量，決不會自把自為，貿然行事，這壹點紀護法可以放心。”
　　紀元維無奈，不再追問下去。孤竹若擡頭望壹望夜空，看見月亮已向中央移近了些許，微笑道：“看來距離亥時三刻已不遠了。”
　　紀元維點了點頭。
　　孤竹若回過頭來，望著紀元維半晌，看她欲言又止，似有什麽難以開口。
　　紀元維見著，問道：“宮主有可詢問，不妨直言。”
　　孤竹若臉現微暈，說道：“在破廟之時，我可曾對妳說過什麽話？”
　　紀元維倏地壹呆，想起那時她說的話，又怎能說出口，當下含笑道：“當時宮主被妖物附身，所說的話豈能作準，不說也罷。”
　　孤竹若搖頭道：“便因為這樣，本宮更想知道。”
　　紀元維說道：“那些說話，紀某實在難以開口，還望宮主見諒。”
　　孤竹若聽後微微壹驚，自想：“莫非我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兒？或是…或是什麽淫辭浪語？”
　　想到這裏，臉上更是紅了，心裏又感擔心，若不問個清楚明白，打後如何安枕，只得硬著頭皮道：“就是如何難開口，希望紀護法直言道來，毋庸諱言，真真假假，本宮必須聽個明白，要不本宮實難釋懷。”
　　紀元維沈吟壹會，心想這確是事實，要是換作自己，也必會追問到底才可安心。想到此節，只好將當時那些繾綣纏綿，淫媟謔浪之語和她說了。最後道：“那淫妖的說話，紀某自當不會相信，宮主也不必記懷。”
　　孤竹若邊聽，心裏邊怦怦亂跳，暗想：“那妖物果然厲害，竟能知道我這麽多事情！若非他說出來，我還被蒙在鼓裏呢！”
　　斜眼望向紀元維，徐徐道：“當時紀護法必定在想，堂堂壹宮之主，竟是如此诐淫無恥，是不是？”
　　紀元維連忙道：“紀元維當時並無這念頭，說來宮主或許會不信，但確是如此，其實當時在我心中，還有壹點點為宮主難過。”
　　孤竹若柳眉壹軒，問道：“這話怎樣說？且說來聽聽。”
　　紀元維道：“紀某聽了宮主夫妻間之事，還道全是真事，殊不知只是那妖女的壹派胡言！但那時聽後，實教紀某為宮主不值，致有這種感覺。說起來還真的可笑，當初聽見宮主對紀某的思念，真是給嚇了壹跳，這等荒唐無稽的事，紀某竟然當真，妳道是不是好笑。”
　　孤竹若嘆道：“當時妳所聽的，雖然不是全部真確，但大部分都不假。”
　　紀元維打楞起來，怔怔望住孤竹若，只聽她續道：“關於我和丈夫的事，事實的確是這樣，但說到本宮早將妳留上心，看來這都是那妖女挑誘妳的說話，說實話，紀護法的名頭，本宮雖然早就知聞，卻壹直無緣結交，直到離開破廟之時，方知曉妳是臥雲水莊的護法。”
　　彼此默言半晌，紀元維道：“當時紀某冒犯宮主，至今仍感疚心疾首，宮主倘若怪罪，紀元維甘願垂首待斃，還請宮主動手吧。”
　　孤竹若冷然壹笑：“妳…妳這人實在罪該萬死…”
　　壹話沒完，嬌軀登時搖搖欲墜，忽地往旁便倒。
　　紀元維吃了壹驚，壹個跨步搶到她身前，伸手將她扶住，口裏問道：“宮主…宮主，妳怎麽了？”
　　只覺孤竹若全身發燙，滿臉泛紅，更是壹驚。
　　孤竹若被他抱在懷中，輕輕壹掙，嬌嗔道：“妳這人好壞，才向人家道罪，現在又來討便宜。”
　　紀元維見她微腮帶怒，薄面含嗔，不由心中怦的壹跳，正要放開她，卻又擔心她無法坐穩，壹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將她輕輕推離身體，問道：“身子什麽地方不舒服？”
　　孤竹若低聲道：“自離開破廟後，身子就是這樣，突然會頭昏身燙，且還會…”
　　想到那羞人的事，便打住不說下去。
　　紀元維極是擔心，見她忽然不說，追問道：“還會怎樣，要是仍有其它地方不豫，千萬不要隱瞞，看可有方法解決。”
　　孤竹若原是九烹十八火之人，姘頭之多，十指難數，聽他追問，竟做起女兒羞態來，在他懷裏壹鉆，輕聲道：“就是…就是那個嘛！”
　　紀元維哪裏知她說什麽，壹時胡塗起來：“那個，那個什麽？”
　　孤竹若佯嗔道：“妳這人真是壞到了家，明知故問，這種羞答答的事，硬要人家說出來。”
　　紀元維聽到這裏，再蠢也明白她的意思，立時不知如何答她好。
　　孤竹若又道：“今回已經是第三次了。看來紫瓊姑娘的說話不假，或許我體內仍留著妖女的淫邪魔氣。”
　　紀元維點頭道：“看此情形再不能耽擱了，必須盡快去除魔氣才行，若再貽誤，恐怕有變，我現在就與妳回去。”
　　孤竹若搖頭道：“也不急於壹時，待我先休息會兒好嗎？況且現在已這麽夜了，妳我不睡，人家也要睡覺呢，倒不如明天再說。”
　　紀元維心想也對，但終究不大放心，說道：“這個恐怕…”
　　還沒說完，卻被孤竹若打斷話頭：“妳不用擔心，剛才已試過兩次，只消休息片刻，便會慢慢平復過來。妳抱住人家，讓我多臥壹會就行。”
　　紀元維嘆了壹聲，只好將她橫抱起來，回到石凳上坐下。
　　孤竹若坐在他大腿上，身子軟軟的倒在紀元維懷中，鼻息細微，只擡著美目望著他。
　　紀元維見著，問道：“有什麽要和我說嗎？”
　　孤竹若微微壹笑：“我在想，在破廟之時，假若妳沒被人封了穴道，會和我好嗎？”
　　紀元維聽得壹怔，他確實不曾想過此事，現給她壹問，不由得呆了壹陣：“我…我也不知道，或許會吧。”
　　孤竹若嗤的壹笑：“原來妳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紀元維也自壹笑：“我沒說我是君子，像宮主妳這樣的美人兒，能夠見妳而不心動的男子，世上恐怕沒多少人。”
　　低頭下望，見孤竹若檀口半張，目如秋波，正與自己對望，心頭又是壹顫。
　　眼下懷中美女，身上穿了壹件鵝黃繭綢長裙，布料繡著金絲團花雲紋，黃燦燦的壹遍，肩披鮫綃，雪臂隱現，再看前胸，兩團脹鼓鼓的露出半個玉乳，像要從胸口跳出來似的，不由看得欲令智昏，渾身都毛躁起來。
　　紀元維想起在破廟裏的情景，也曾深深體會過那股柔軟，那種讓人叫絕的感覺，想到那光景，放在她肩膀的手掌，指頭不由得抖了幾下，巴不得立即移向那對飽滿，再次好好感受壹番。
　　霍地壹股理智劃過紀元維腦際，忙即按捺心神，暗罵壹聲慚愧，又想：“對著這樣的絕色美女，想作柳下惠坐懷而不亂，著實艱難呀！”
　　便在此時，忽聽得孤竹若輕輕嗯了壹聲，紀元維忙問：“宮主見怎樣？”
　　孤竹若眼睛微合，睫毛抖動，輕聲細語道：“我…我身子好熱，讓人好難過，抱緊我…”
　　紀元維只好雙臂使力，將她牢牢抱入懷中，壹股如蘭似麝的芳香直撲而來，不由又是壹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