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價值兩億多的小玩意兒】

　　第二天清晨。
　　在腰子和孫小磊還困呼呼地說著夢話的當口，我早從床上爬起來了，把臉洗幹凈，圍著酒店附近的壹條馬路跑了圈步，回來後，我換了套西裝，小心翼翼地拿著壹本夾著支票的硬皮書，到了工商銀行，走櫃臺把錢轉到了我的賬戶上，嗯，支票沒什麽問題，手續很快就辦理妥當了。走到取款機前面，看著賬戶上那壹億二千萬的余額，想著銀行保險櫃裏的幾件重器，我由衷地露出壹絲笑容。
　　開車回到酒店，我剛要把車進地下車庫，手機突然響了。
　　是孫小磊的電話，“……鏡子，回頭！”
　　“……嗯？”
　　我轉身壹看，馬路對面的壹個小館子裏，腰子、孫小磊、劉維維和劉倩四人正在那裏對我揮著手，看樣子，他們似乎在吃早點。於是，我也沒把車停回去，而是掉了個頭，在小館子門口停好車，走進飯館。
　　“我出來時候妳倆還呼呼大睡呢，咋壹轉眼就起了？”我坐在他們對面。
　　“昨兒個喝了那麽多酒，我還說想睡個懶覺呢。”腰子下巴努努孫小磊：“這家夥剛才接了劉維維的電話以後，跟打了興奮劑似的，嗖地壹下就竄起來了，還死乞白賴地把我給弄醒了，重色輕友的玩意兒！”
　　孫小磊嘿嘿笑著，也不解釋。
　　劉倩撇嘴看著腰子：“怎麽？我們倆大美女跟妳們吃早點，妳們還不樂意啦？”說罷，她低頭美滋滋地吃了兩口早點，嚼了嚼，感慨道：“唉，還是這種小館子的東西好吃，總聽人說五星級五星級的，昨天壹吃，也就那麽回事兒吧，除了服務和規模以外，也沒什麽特別的嘛。”
　　劉維維埋怨地看看她：“妳不說話沒人當妳是啞巴。”
　　劉倩撅撅嘴：“我說的是事實嘛。”
　　孫小磊道：“那是妳品位不夠，我怎麽覺得那塊的菜非常不錯呢？”
　　劉維維看我壹眼：“倩倩就那個德行，嚷嚷去五星酒店吃的是她，嚷嚷不好的也是她。”
　　我笑道：“劉倩說的也沒錯，去那種地方，其實吃的就是壹個法兒，裝潢好，菜色貴，請人吃飯顯得多有面子？到不壹定東西有多好吃，呵呵，反正我是吃慣了北京的吃的了，像昨天服務員給咱推薦的幾個上千塊的特色菜，我覺得也沒北京鹵煮好吃，鹵煮多香呀，只不過上不了大臺面罷了。”說到吃，我就想起了袁雅珍，唉，也不知回去以後還能不能吃到袁姐燉的紅燒肉了，那才叫壹個香。
　　孫小磊喲了壹嗓子，瞥瞥我：“妳倒是挺向著劉倩的啊。”
　　劉倩瞪眼道：“孫小磊，妳啥意思呀？”
　　孫小磊嘿笑著攤攤手：“我可沒別的意思，不過我們鏡子可結婚了哦，妳嘛……啊！噝！妳踩我腳幹什麽？”
　　劉倩兇巴巴道：“活該！”
　　頓了頓，劉維維十分好奇道：“顧靖，妳老婆是哪個學校的？有照片嗎？給我們看看？”
　　“她比我大幾歲，早畢業了。”我本不想糾纏在這個令人郁悶的話題上，但人家既然問到這裏了，我小小的虛榮心稍稍得到了些滿足，猶豫了壹會兒，還是摸出手機，點開圖片的文件夾調出了幾張和鄒姨的合影，把手機往劉維維手裏壹遞，“喏，妳自己看吧。”有句話我自然不會提，現在，人家已經算我前妻了。
　　看到照片，劉維維楞了好壹會兒：“這是妳老婆！？”
　　“怎麽了？給我看看？”劉倩也湊了過去，下壹刻，她驚呼壹聲：“啊，這麽大歲數？有三十多了吧？呃，好漂亮。”
　　她前面幾句話被我耳朵直接過濾掉了，後面那個“好漂亮”讓我非常受用。
　　孫小磊歪著腦袋瞧了手機壹眼，“哦，鄒姨好像不上相，我倒覺得真人更好看壹些。”
　　腰子贊同地點點頭：“沒錯，對了鏡子，鄒姨有沒有侄女妹妹什麽的？遠點的親戚也行啊，妳給我介紹壹下唄？”他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妳和磊子現在都有著落了，就我，還空落落的壹人兒呢，嘿嘿，鏡子，咱倆這麽鐵，妳是不介意親上加親的對不對？嗯，鄒姨侄女或外甥女現在多大了？”
　　我翻翻白眼：“我怎麽知道，沒見過，就知道她有個弟弟。”
　　孫小磊眼珠子壹轉，看看腰子，瞧瞧劉倩，道：“腰子，妳這麽想找對象，要不然跟劉倩談談唄，這樣的話，咱倆也算親上加親了。”
　　劉倩瞪圓了眼珠子道：“孫小磊！妳再胡扯！信不信我把妳和我姐的事兒攪黃了？”
　　孫小磊切了壹聲：“我倆感情這麽深，豈是妳說攪和就攪和的？”
　　劉維維紅著臉解釋道：“我和孫小磊可沒什麽啊。”
　　腰子道：“現在沒什麽，馬上就有什麽了。”
　　昨天晚上吃完飯，孫小磊就讓腰子和我把劉倩支走，他自己和劉維維單獨出去逛街了，八九點鐘才回賓館，從此刻劉維維的表情裏看得出，他倆的關系應該有了進壹步的進展，八成是確定了戀愛關系或拉過小手兒親過小嘴兒了。
　　唉，想到我自己糊糊塗塗的感情賬，我真有點羨慕起他倆了。
　　大家打打鬧鬧說說笑笑了好壹陣，末了，才從小飯館裏走出來，上了寶馬。
　　車上，劉倩東摸壹下西摸壹下的，贊嘆不已：“這車可真豪華，還是有錢好啊，瞧瞧人家顧靖，車是寶馬的，別墅是帶遊泳池的，老婆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唉，我什麽時候能混到這個份上，我這輩子也就知足了，啊，都是人吶，為啥差距會這麽大？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呀？”
　　劉維維打了她壹下：“就知道瞎叫喚，人家顧靖是有本事。”
　　腰子壞笑道：“確實有本事，據說鏡子和鄒姨談戀愛的那會兒，鏡子還沒什麽錢呢。”
　　我擺手打斷了：“行了，別說我的事兒了，馬上過年了，妳們幾個什麽時候走？眼看就開學了吧？”
　　劉維維嗯了壹聲：“再有壹場考試就放寒假了，我和我同學打算明天走，妳們呢？”
　　孫小磊想也不想道：“咱們當然壹塊走了，鏡子應該留下吧？還繼續賭石？”
　　我搖搖頭：“見好就收，不賭了，等那串翡翠珠鏈加工完了，我就不在瑞麗待著了，還有最後壹個地方要去，等去完，我直接回北京，希望能趕上期末考試吧，實在趕不上也沒啥。”看了看手表，我道：“機票訂了嗎？我明天送妳們去機場？”
　　劉維維苦苦壹笑：“我們來時候坐的火車，回去也是，哪訂的起機票？”
　　我道：“快春節了，現在火車可不好坐，折騰人著呢，坐飛機回吧，飛機舒服點，速度也快，妳們壹行幾個人？我把票給妳們訂了吧。”
　　“別，那怎麽行？”
　　“好啊，飛機多舒服。”
　　劉維維和劉倩異口同聲，壹個拒絕壹個贊同。
　　我呵呵壹笑：“就這麽定了吧，機票的事兒妳們別管了。”
　　劉維維推辭了片刻，見我仍然堅持，她嘆了口氣，感激地看看我：“那謝謝妳了。”
　　劉倩也道：“顧靖，等妳回了北京，把妳愛人叫出來，我和我姐請妳們吃飯。”
　　“甭客氣。”
　　……
　　次日，我開著車將孫小磊劉維維等人送到臨市的機場。由於機票錢全是我掏的，外國語學院的幾個學生對我的態度非常好，機場大廳裏還壹個勁兒地跟我道謝，客道了幾句，幾人才告辭離開。
　　我想了想，還是暫時沒離開瑞麗，回到賓館，我無所事事地上著網，吸取著古玩知識。
　　三天後的早上九點鐘。
　　老媽的電話打了過來，“小兔崽子，怎麽還不回來？”
　　我正跟客房裏吃早點呢，聞言，立刻苦笑道：“您不會好好說呀，每回電話裏都得帶上幾個臟字，我招您惹您了？虧我還想給您帶點禮物回去呢。”我離開北京不少日子了，也難怪我媽著急，估計她是想我了。
　　老媽氣哼哼道：“妳甭跟老娘來這套，什麽時候回北京，眼看過年了！”
　　我道：“再有三四天我壹準進京，這邊還有最後壹點事兒沒辦完呢。”
　　“行，這是妳自己說的啊，四天以後老娘要是看不見妳，我打斷妳的狗腿！”
　　“哎呀，知道啦，我盡量抓緊。”
　　“這還差不多，哼，現在妳手頭也沒什麽錢了，別瞎買東西，我跟妳爸啥衣服都有，吃的戴的也不要。”上回搗騰金魚賺的錢，以及來瑞麗後發的財，我還沒來得及跟爸媽說呢，“……妳要是真想買，就給月娥帶點東西回來，街裏街坊早知道妳們倆要結婚了，春節再不辦喜事，老娘我可丟不起這個人，知道嗎？其實晏婉如那孩子也不錯，妳也可以……”
　　我打斷道：“媽，我明白，您別管了。”
　　“行行行，懶得理妳，掛了啊！”
　　掛上電話，我把桌上的早點吃了個幹凈，洗洗手，躺到床上翻來覆去地糾結起來，珠鏈怎麽還沒做好啊，三四天了都，還有下個漏等著我去撿呢，唉，早知道就不傻等著了，直接先去那邊多好？這回瑞麗和瑞麗周邊的漏全讓我撿走了，我還留在這裏，為的就是那串翡翠珠鏈，只等壹拿到手，我便準備離開這邊，那不，床頭的箱子都收拾好了。
　　不行，再問問吧，時間不等人啊。
　　於是乎，我拿起電話給葛叔叔的手機打了過去，嘟，嘟，嘟。
　　“……餵，顧靖吧？”
　　“是我，葛叔叔，那串珠鏈打好了嗎？”
　　“呵呵，瞧給妳急的，妳跟姐告玉城的加工店裏問問，別說珠鏈了，就是壹對兒翡翠手鐲，誰能保證兩天打出來？不可能比我再快了，珠鏈更是費時間，那麽大壹串，半個月能出來就不錯了，更別說還得訂壹串鉑金的鏈子，慢壹點也是為了質量，我跟老蔣多少年的朋友了，總不能在做工上給妳糊弄事兒吧？”
　　“呃，葛叔叔，我知道這幾天辛苦您了，那個，大概還要多久？”
　　“哈哈，別多久了，妳現在過來吧，昨天我盯著他們趕工了壹宿，現在出貨了。”
　　“唉喲，那多謝您了啊，行，我馬上過去，十分鐘到。”
　　掛掉手機，我飛快拽了件外套穿上，踱步出了房間，心中既興奮又忐忑，興奮的是馬上就能見到這串價值連城的珠寶了，忐忑的是，當初的設計是我隨口壹說的，也不知道成品能不能達到我預期的效果。
　　下了車庫，開車來到葛叔叔的加工作坊。
　　辦公室裏，葛叔叔和壹個中年婦女正對著辦公桌上的壹個盒子發呆，連我進屋都沒有發覺。我微微壹笑，把半開著的門又掩回去壹些，咚咚咚敲了敲門，見葛叔叔倆人看過來，我才邁步進屋，“葛叔叔，這是您愛人吧？阿姨好，我是顧靖，這幾天給您和葛叔叔添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
　　因為思寶心切，我每隔壹天都會給葛叔叔家打個電話，確實挺不合適的。
　　婦女笑著說了聲妳好，隨後眼巴巴地瞧了眼桌上的盒子，試探地看看我：“珠鏈剛從工廠裏出來，我還說想試戴壹下，可老葛怕我弄壞了，死活不讓，小夥子，那個，阿姨戴壹下妳看看？正好當妳的模特。”
　　葛叔叔瞪她壹眼：“妳那老皮老臉的，還敢叫模特！”
　　婦女壹氣，怒道：“我就老皮老臉了，也不知道二十年前是誰死皮賴臉地追我！”
　　我笑笑：“阿姨，您試您的，要不讓我葛叔叔給您戴上？”
　　婦女得意壹笑，指指自己的脖子：“老葛，聽見沒有，趕緊給我戴上。”
　　“沒長手啊？自己戴！”葛叔叔沒好氣地說了句，末了，又不放心的囑咐道：“輕著點兒，別給弄壞了，這東西拿到拍賣會上就是天價，把妳賣了也賠不起。”
　　翡翠的硬度很高，只比鉆石差壹些，不過那卻不代表它摔不壞，刮不壞，硬度並不代表什麽，就算是世界上硬度最高的鉆石，如果不小心摔了碰了，趕上寸勁兒了，也是會讓鉆石表面晶體分離脫落的，甚至不少酸堿化學物質，也會很輕易地傷及到這些硬度極高的珠寶。
　　婦女躍躍欲試地搓了搓手，小心掀開盒子，慢吞吞地捧出壹串碧綠碧綠的珠鏈。
　　玻璃種帝王綠翡翠珠鏈共十八顆珠子，每壹顆都是達到了幾乎通體透明的地步，滿色，滿綠，綠度極高，遠處猛地這麽壹看，好像十八顆珠子都壹模壹樣似的，離近壹看才發現，十八顆珠子唯壹的區別，只在直徑大小上，壹顆1.8厘米的珠子在最下面，往上依次是1.7的，1.6的，1.5的，階梯分布，最後端是壹個鉑金制的時尚鏤空圓形扣，非常高檔，富貴氣十足。
　　我心頭壹舒，對這串珠鏈無比的滿意，這麽漂亮的玩意兒要是送人，誰會不喜歡？
　　婦女已然激動地把珠鏈戴在了脖子上，她美滋滋地照了照鏡子，笑容滿面。
　　我奉承道：“阿姨，您戴上真好看。”
　　婦女嘴角的笑意更濃了，美得不得了。
　　葛叔叔忍不住打擊道：“是珠鏈好看，人忒寒磣。”
　　婦女氣憤地瞪瞪他，哼了壹聲，沒說話，又對著鏡子美了壹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摘下來，遞到了我手裏。
　　壹入手，壹股冰涼的觸感瞬間在手心蔓延起來，我愛不釋手地把玩了壹下，叮叮叮，翡翠珠子相互碰撞，發出喝酒幹杯時的清脆聲響，靈動悅耳極了。陽光下面，通透的珠子泛起壹絲絲碧綠與晶瑩，讓人壹看之下，仿佛心情都寧靜了許多。
　　“顧靖，這珠鏈妳準備送妳母親？”
　　“……打算送朋友。”
　　“女的？”
　　“嗯。”
　　婦女嘆嘆氣：“妳女朋友可真是好福氣啊，唉，幾千萬的東西，說送就送了。”
　　葛叔叔道：“加上那對兒紫羅蘭手鐲，這倆東西壹起上拍的話，就算上不了壹億，也差不了多少了。”
　　是啊，算上我的存款，算上別墅、美容院、古琴、手鐲和珠鏈，我的所有資產想來能有兩億五千萬以上了。
　　這些錢，已經初步達成了我預期的指標。
　　不過，錢夠了，我卻還差壹件最關鍵的東西沒有到手，那是準備給鄒月娥的定情物，只要順利的話，我估計花不了幾個錢，那件驚天地泣鬼神的玩意兒就能落到我的手裏了，也就能為這次外地之行畫上壹個完美的句號。
　　回到旅館，我快速收拾好行李，出門將銀行裏的古琴和手鐲全部取出來，放進車裏。
　　壹踩油門，我離開了瑞麗，朝著此行的目的地連夜趕了去。
　　希望能順利到手吧，如果有了那個東西，鄒月娥回心轉意的幾率絕對會大大增加。
　　別人不知道那玩意兒的價值，我可最清楚不過了。
　　記得幾個月以後的春季拍賣會上，那麽壹個很不起眼的小東西，足足拍到了兩億三千五百萬元人民幣的天價，那是個什麽概念？那意味著即使古琴冥王這種國寶級文物加上紫羅蘭手鐲和翡翠珠鏈這種世界最頂級的翡翠……加在壹起的價值，也頂不上那東西的壹半！！